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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个都不加入。”

小雄虫慢吞吞道，掀开被子躺下，神情在房间星辰灯的笼罩下有些模糊不清，但气息非常平静。

莱曼德挑了挑眉，有些讶异于他的回答，“这是不可能的事，不管是贵族还是皇室，都不会轻易放过阁下的。”

察觉到雄虫休息的意图，房间内的灯又朦胧了些，反倒让窗外的月光明亮起来，静静地流淌在房间里。

病床上的小雄虫看着窗外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，好半晌才低声道，“不，他们会的。”

他什么都像，阳光、流水、猫咪、玫瑰或者细雪，唯独不像一只雄虫。

按照媒体对雄虫的溢美之词，他应该被称为“虫神手中最为脆弱娇艳的玫瑰”，或者“宇宙中绚烂燃烧的一片星云”。

但莱曼德觉得他更像一颗沉默的植物。

生长于长风浩荡的荒野，接受着血雨或风暴的侵袭，最终却变成谁都看不明白也无从了解的模样。

多奇妙。

“我宁愿在宇宙更偏远处流浪，也不想在黄金笼子里颓靡死去。”

用腔调奇特的语言说完听不懂的话后，小雄虫闭上了眼，柔软眼尾流露出一丝疲惫，“再见，晚安。”

晚安。

莱曼德无声道，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。

在主星的那几个月中，莱曼德每时每刻都在加深着这种荒谬的认知。

直到有一天，终于等那些络绎不绝的贵族使者都离开，时间已经接近深夜。

莱曼德特意等到现在，漫不经心地想着雌父的任务，却懒得想那些弯弯绕绕，倚靠着病房门直接道。

“您想加入哪个家族？”

小雄虫露出疑惑的神情，他又放慢语速重新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