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章 选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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匆匆赶至宫中，临华殿内，轩辕启负手一脸凝重地来回踱步，紧抿的双唇，紧颦的眉宇，空气都要凝结似的，紫宣皇后也站在一旁心急如焚地拧着手中的丝帕，慕容雪一进临华殿，正要向轩辕启和紫宣皇后行礼之时，被轩辕启打住了。

“这个时候就别管那些礼节了。”轩辕启沉声说道。

深吸一口气，慕容雪忍住心中的恐惧，颤声问道：“他怎样了？”

轩辕启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，才说道：“风日派人来报，皇弟的胸口中了一箭，离心脏处只有几毫米远，最危险的是，箭上有毒。”

慕容雪虚软的身子骤然往下落，轩辕启一把稳住她，紫宣也立即赶到她身后扶住她。“雪儿，你一定要坚强。”紫宣在她耳边轻声说着，她也心酸地别过了脸。

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，她震惊担忧的程度不亚于雪儿，她是平民出身，但是幸运地遇到了当朝天子，并得到他的独爱，当初，当所有人反对轩辕启立她为后时，只有轩辕睿力主她为后，并千方百计地让她与轩辕启终成眷属。

他们之间没有一般皇室兄弟间的争斗，轩辕睿对帝位毫无兴趣，而轩辕启对他更是推心置腹。

慕容雪目光空洞，心像是被冰灼痛的感觉一样，直至灵魂深处，巨大的恐慌与痛楚，像一个漩涡一般吞噬着她。

“他现在在哪里？”慕容雪目光怔仲，红红的眼眶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，只是极力地强忍着，紧咬着下唇轻声问道。

“风日和风月合力暂时压住了皇弟体内的毒，正以最快速度回宫。孤已命御医随时待命，等皇弟一回宫，便可诊治。”轩辕启如实应道，可眼中却有着股欲言又止的精光。

慕容雪心细地察觉到他的异样，淡然道：“皇上有话直说无妨。”

轩辕启轻笑，深邃的黑眸中闪着让人难懂的光芒，沉默了片刻，才低声说道：“雪儿，孤上回与你说的那件事，你是否还记得？”

慕容雪一怔，诧异的眸子望住他，眉心紧颦，如今他再提起这事，难道……

看她的样子，像是已经猜到了他话中的意思，轩辕睿也不拐弯抹角地直言道：“雪儿，此次暗箭伤皇弟之人便是你的父亲。不止如此，孤一直未跟你说，边城洪水泛滥，导致百姓深陷水火之中，也是你父亲所致，他中饱私囊，让百姓流离失所。只可惜，孤只查到这些，却苦无证据，但是事情确实是你父亲所为。”轩辕启的利眸中透着愤怒的眸光。

倒抽了一口气，慕容雪紧抿的唇微微颤抖，含泪的眸底是藏不住的心伤。

为什么？为什么要让她面对这些难题？

她只是做一个小女人，只想过那种相夫教子的生活，就真的那么难吗？

“雪儿，为了天下苍生，孤再次请求你，以天下为重，以黎民百姓为先。”轩辕启恳求道。

正当慕容雪处于两难之际时，紫宣忽然屈膝跪在慕容雪的面前，慕容雪惊地赶紧要扶起她，“皇后娘娘，你这样不是要折煞了雪儿吗？”

“雪儿，我出身平民，我深知民间疾苦，现在百姓好不容易才能过上和平的生活，如果再因为一些人的私心，再让百姓遭受战乱之苦，恐怕我们都要成为千古罪人。紫宣恳求你，一切以大局为重。”紫宣正义凛然地说道。

“皇后娘娘，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。”慕容雪将紫宣扶了起来，沉默不语。

许久，她才艰难地开口：“皇上，皇后娘娘，雪儿答应你们。但是，雪儿有两个请求，希望皇上能够答应雪儿。”

“雪儿但说无妨。”轩辕启沉声应道。

深吸一口气，慕容雪才缓缓开口，道：“倘若、倘若日后我爹有悔改之心，请皇上饶他一死。”那个毕竟是她爹，即使他没有给过她一丝的温情，但是她都不愿意他死啊。

轩辕启想了想，随即答应，“孤答应你。还有一个请求是什么？”

说到这，慕容雪忍不住地掉下眼泪，哽咽着声音说道：“等确认他无生命之危，雪儿再回去，可以吗？”

她心念的是他，她不舍的也是他，她为了天下大义，背叛了家族，忍痛离开他的身边，可是，又有谁会去怜惜她？那双能够抚慰她的大手在哪里呢？

“可以！”轩辕启答应她，无奈地叹息，伸手拍拍她的肩膀，无言地望住她。

这样的决定对她，是不是太过残忍了？慕容雪凄迷地一笑，垂下眼睑，将所有的神伤藏在心底，紫宣看到她，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她，希望能给她一丝的温暖。